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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此处时就感受到黑煞之气,叫人不免猜疑。捉来一只乌鸦,撑开它的眼睛,果真如他二人猜想的一般。
这里荒废了近十年,早就无肉可食,而这些乌鸦停留于此,竟还都活的好好的!
乌鸦喜食腐肉,而这些乌鸦驻留此处,眼睛又因食了这些腐肉异变成了红色。
就是说这些人都并非死于正常手段,而是死于邪术妖法。乌鸦食了他们的肉,受了邪术浊化便异变成了如此模样。
而那些迁移走的野兽,恐怕现在的情况也不比这些鸦雀好。
七尺拎着一只鲜活的乌鸦走了过来,“这乌鸦耳目闭塞,像是死的,但没死绝。”
这便是它们还停留于此的原因,不是不飞走,而是飞不走。
禽鸟没了眼目,与其折了翅膀并无二致,许是食了附着腐肉上的浊气受其影响,索性连死都不能,留在这自生不灭。
这邪祟……究竟对这里的人怀着多大的仇恨?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
到了韶州城内,天很快就暗了下来,亓官漓也逐渐看不清晰,直到天全然黑沉,此时也是和瞎子没什么区别了。
好在方才找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屋宇,虽屋顶开了个大洞……此处本就阴寒,再吹来几阵阴风,就算是不下雨,也当真是有些冷的。
七尺捡了些干柴草垛,铺了草为席,叫亓官漓先安置下来,之后自己又抱着干柴生了火。
眼前出现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晃眼,亓官漓揉了揉眼睛,蜷着身子向火堆挪近了些。
他的云袖拖在地上,一边落进了火堆,幸好宋真反应快一把将他拎开,不然怕是要全烧了。
宋真抻着腿靠在屋内梁柱上,稍稍侧身面向亓官漓,见他眼神飘忽,手脚微微有些发颤。刚才自己抓他腕子时不小心碰了他的手,只觉得冰的很。
便问到:“你怕黑?还是怕冷?”
亓官漓并不答话,因为此时的他,终于回想起方才在外面嗅到腐朽气味为何会觉得十分熟悉。
十四年前被养娘丢弃的地方,那里的气味与这里尤其相似,是乱葬岗吧。
那时的自己竟不知是与数具尸身处于一处,或许那时身下压着的、头下枕着的已是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尸身。
亓官漓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向先阁主问起是在何处拾的自己,他总是不愿告诉自己。
亓官漓蜷着身子,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小时候那些阴暗的记忆,可他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明明是漆黑的天,看不见的自己,对那些却记的很是分明,十几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似的全都铺在眼前,刻在脑子里。
“冷。”亓官漓几乎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的。
七尺捏着他身上外披的领口紧了紧,又探了探自己只剩下一层棉布的里衣,无奈只好再添了几根新柴。
就在他还一筹莫展之时,忽的扔过来一件衣裳,是舒适的绸缎料子,七尺抓在手里揉了揉,便赶紧替亓官漓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