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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亮度很高,有些刺眼,陈嚣整个身子挡在门口,白色的光从他头顶斜斜擦过,使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模糊。
他冷淡地开口:“我不走了,就睡这里。”
钟亦心看着他说:“这里只有一张床。”
陈嚣淡淡地“哦”了一声,他说:“知道了。”
他从钟亦心身边擦肩而过,头发上的水不小心滴到钟亦心身上,温热的,浅浅的晕开,然后蒸发不见。
她安静地看着陈嚣上楼,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二十分钟前她才在这男人面前放狠话说要得到他,这才过了多久?
她此时多问一句,就等于原地投降。
钟亦心跟着上楼,男人步子迈得大,动作比她快,等到她回到二楼主卧的时候,那床红得耀眼的被子被掀了起来,床上散落的桂圆花生等物通通都进了垃圾桶里。
陈嚣已经躺下,闭着眼睛,牢牢占据床的外侧,对她的存在没有任何反应。
钟亦心眼皮跳了跳。
她没说话,径直走进浴室里,梳洗完毕,耐心地将长发吹至八分干,再抹上护发油,裹着浴巾,走到与浴室连接的步入式衣帽间找睡衣。
她拉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某法国品牌的春夏新品成衣,她又拉开其他的衣柜,终于找到了睡衣。
她勾着手指一件件划过,薄到几近透明,触感丝滑,划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几件造型奇特,匪夷所思的款式。
她不可思议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由几条红色的细带组成的“衣服”——如果能称其为衣服的话。
她拿起来走到镜子前,放在身上比划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从那诡异的曲线走向中分辨出来。
钟亦心的眼神登时变了,她几乎要崇拜这件“衣服”的设计师。
这是怎样清新脱俗的想象力,这简直是件艺术品。
艺术品不该拿来把玩,应该好好珍藏。
钟亦心珍而重之地将它挂回原位。
她勉强挑出一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比起其他,这件领口虽然低了点,但还算中规中矩,该藏的都藏起来了。
如墨一般绸密的黑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前,白皙的皮肤被那件墨绿衬得发亮,妆早已卸了,面容清丽,有种楚楚动人的美感。
打开浴室的门,卧室里灯已经熄了,窗帘布很厚,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