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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鹿大嫂多年不孕和老四媳妇刚过门没生养之外。
二嫂生了长孙鹿安瑞和一对双胞胎,老三鹿安兆、老四鹿安丰。
三嫂则是生了老二鹿安雪和老五鹿安年两兄弟。
五个孙子的名字,是当年生鹿安瑞那会儿去求村里私塾先生给起的。
当时正好村里下了大雪,私塾先生便顺口说:“昌字辈的话,后头就用瑞雪兆丰年吧,意头好!”
如今现在加上夭夭,全家一共十五口人了。
这次出来逃荒,鹿家拉了两辆平板车。
一辆坐人,一辆拉着家当。
到了晚上,老太太带着孩子们睡在车上,其他人就在周围席地而眠。
四兄弟轮换着负责拉车和守夜,一路过来倒都挺顺当。
鹿大嫂抱着夭夭过来的时候,五个小子已经都如往常一般躺好了。
鹿老太太在自己身边给夭夭留出了位置。
“好了,睡觉觉吧。”鹿大嫂说着就要把夭夭放到车上。
夭夭却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说话也不肯松手。
“怎么了?跟着奶奶和哥哥们一起睡觉好不好?”鹿大嫂柔声询问。
夭夭摇摇头,收紧胳膊,抱得更紧了一些。
鹿家人虽然都很友善,可对夭夭来说,到底还是有点陌生。
尤其到了晚上,唯一让她觉得亲切的,就只有鹿大嫂。
鹿老太太道:“昌瑞,你上里头来。
“你们几个也挤一挤,让你大娘抱着夭夭上来。”
几个小子立刻嘻嘻哈哈地互相你挤我、我挤你闹了起来。
鹿安瑞爬到另一边让开地方道:“正好今晚起风了,咱们挤挤睡更暖和。”
“夭夭快谢谢奶奶和大哥!”
鹿大嫂说着把夭夭放在鹿老太太身边,自己也挤了上去,侧着身子躺在最边上。
夭夭小声道:“谢谢奶奶,谢谢大哥。”
“这孩子还真是乖巧。”
鹿老太太自己生了四个儿子,儿子又给她生了五个孙子。
突然看到个软软嫩嫩的小闺女,她也很是喜欢。
鹿大嫂点头道:“可不是么,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打心眼儿里稀罕夭夭。”
蒋氏在下面冷哼一声,翻身裹紧了自己的被子。
鹿大嫂装作没听见,轻拍着夭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夭夭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很快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鹿大嫂拍得越来越慢,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待到月上中天,一家人都睡熟之后,蒋氏却突然翻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火堆边。
正在守夜的鹿老四见她过来,忙压低声音问:“想方便?我陪你去。”
“嘘!”蒋氏扒开一旁的枯草堆,拿出个土豆子丢进火里。
“你这是干啥?”鹿老四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把土豆子捡起来,却被火炭烫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嘶,你怎么随便拿家里的土豆子呢!”
“我饿了。”蒋氏理直气壮地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吃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