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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扶棠看了眼自己身上完好的肚兜,“哀家有什么好害臊的?哀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倒是你,你自己管不住狗眼来回乱瞄,还有脸反过来埋怨哀家不是?”
他被她的歪理呛得说不出话,她用指节悠闲地叩了叩桌板,怒极而笑地仰头看他,“站那么高说话,不累吗?”
封衍没出声,于是她又勾了勾手,“来,跪下说话。”
她没在原著里看到过封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号人物,只能凭着感觉和他接触。
他抿唇没动,她脸上的笑渐渐凝住了,“你刚才不是说,处置了严言就任哀家处置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堂堂一品总厂提督,就是这样金口玉言的?”
他面不改色,“臣的确说了,但太后不是没应吗?是您方才说‘不容’的,怎么转头就忘了?”
她摇头轻叹,眉眼间已没了强撑出来的高位威严,“不容你不也把人带走了?我这个太后做的,还没你一个内侍权力大。”
灯火昏黄摇曳,她卸掉钗环的青丝随意地铺散在肩,拭去粉黛的细眉微蹙,薄唇紧抿,脸上已然没了方才的恣意,巴掌大的小脸里外透着股愁容,的确生出些楚楚动人的意味。
装可怜在他这里并不奏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单膝跪在了她跟前。
“您的权力若是放在正处,您教臣往东,臣绝不往西。”
她很不理解,“我一没祸乱朝纲,二没魅惑君上,只是想找些男人解解闷而已,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又碍着天下人什么事了?”
她伸手勾起他的下颚,温软的气息在他面前萦环,“还是说,其实你也仰慕我的容貌,只是可惜底下长得不全,没法美梦成真,所以你就嫉妒那些被我召进宫来的男人,想方设法也要赶走他们?”
越说越下道。
“呵,荒谬至极。”封衍轻嗤着挥开她的手,在她打算伸手去拽他头上的冠帽时利落起身,面上已经含了薄薄的怒气,“温扶棠,你是一国太后,一言一行都牵系着北昭的脸面与荣辱。你再敢做出如此轻浮放荡之举,今天的严言,就是明天的你。”
脸色一僵,她顿时止住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他睇她一眼,踢了踢地上零散的碎片,转身往外走,“没事抄抄经、礼礼佛,从古至今太过放纵自己欲望的人,命都不太长。”
她气急地甩了个烛台过去,“你不纵欲,根都没了的狗东西,我看你能活多长!”
这人背后好像长了眼,微微偏头轻巧地就躲过了她的袭击。
烛台落空,砸在满地碎玉上发出闷响。
她急得直想跺脚,“滚回来,谁许你走的?你把话说清楚,严言到底被你怎么了?!”
他顿步微微转头,回了一句非她所问的话,“从今日起,盯着和宁宫的眼睛会愈发得多。若不想你口中无辜的严言再多上几个,你最好学会安分守己。我动不了你,动不了你背后的温家,但不代表我弄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