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染鼓了鼓腮帮，有着几分不满：“而且我从不坑人的，我们这行讲究因果轮回，我不能折损自己的功德。”
“功德？那你无偿帮人岂不是功德更深？”
戚子航这话调侃的很，但岑昭染听得却很不舒服。
她那双黑亮的眼神带着格外的认真：“如果无偿帮人的话，那我图什么？图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到自己身上，导致三缺五弊？还是图吃糠咽菜，修转世富贵？”
全程，岑昭染容颜温静，却字字句句接近于刻薄。
戚子航张张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不要说，他清楚的从后视镜中瞧见她那双眸子带着冷锐的逼视：“朋友间帮忙还讲究人情往来，为什么到了我这个陌生人身上，却要求我无偿奉献？我也只是个凡人，而且……我说过，我很穷的。”
被毫不客气的呛声。
接下来的行程里，戚子航都未主动和岑昭染说过话。
不过岑昭染也丝毫不在意就是，下车招手，嗓音很是乖巧：“十天后见。”
十天后？
这个时间限制博取了戚子航的好奇心，主动按下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是十天后？”
“因为你到时候会需要我帮忙啊。”岑昭染无辜的瞅着他：“你放心，我到时候收费会很低的，毕竟你也是老客户了。”
老客户是什么鬼？
但戚子航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岑昭染便再次朝他摆摆手，抬脚走进别墅里。
客厅里灯火通明，岑昭染一进门就看见岑纪南坐在沙发上，膝头放着份文件，手臂搭在扶手上，微垂着眸，完全是一副温润儒雅的姿态。
但他似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通身透露着两个字。
等待。
听到动静，岑纪南立刻抬眸看了过来，唇上噙着慈爱的笑：“昭染，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吗？”
还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恩。”岑纪南丝毫不显年纪的脸上挂着一层浅笑，拍拍身边的沙发：“坐。”
岑昭染乖乖的按照吩咐做事。
岑纪南丝毫不提岑昭染今天将他们三人扔在餐厅的事情，反而是在笑：“今天出去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
“只要你开心，爸爸也就满意了，毕竟爸爸错失了你二十年，现在将你找回来，不求任何，只求你能够平安快乐就好。”
有很多话岑纪南是没有办法当着全家人说出来的，但似乎是想到什么，眼角挑出丝丝冷意：“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你妈妈不是很喜欢你，毕竟她养了诗祺二十年，母女感情深厚了些。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你们是亲母女，血浓于水，总有一天是会变好的。”
岑纪南的嗓音略有些深沉，可岑昭染却感受不到。
她温柔坦然着眉眼，理所当然的回应：“我不伤心啊。”
“什么？”
岑纪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伤心啊。”岑昭染重复，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我一直都清楚我的亲缘不深，尤其是母女缘分浅薄到几乎没有，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