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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澈的一句话,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
顾晚瑜娇容骤变,紧咬嘴唇,药碗犹如烫手山芋,进退两难。
兰月真想附和一句,世子爷您说得对!
但她不敢,甚至一丝丝其他表情都不能有,紧绷着异常严肃凝重地回禀:“世子夫人宅心仁厚,体恤奴婢,这才替奴婢将药端进来。”
穆澈笑起来,眸光潋滟,俊容生辉,但紧接着说出口的话冰冷彻骨。
“这药若是中途被人掉了包,或者下了东西,兰月,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啊?”
兰月吓一跳,她想说就这么几步路,又是顾晚瑜端进来的,怎么可能被掉包下药?
她不知道穆澈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找借口欺负自己,但不辩解更可疑,她只能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
穆澈听完,眼神瞥向顾晚瑜,蓦然变脸般笑容晏晏,温柔至极:“夫人当然不会出错,都怪我没搞明白,夫人不会生为夫的气吧?”
顾晚瑜勉强一笑:“夫君说笑了,妾身怎么会生气,妾身只担心你身体。”
“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你刚嫁进来就当寡妇,我只是敲打敲打底下,免得奴大欺主。”
“夫君做事自然都是对的。”
这夫妇俩一来一回,说得兰月心里发凉,不会又拿她置气吧?
果然,顾晚瑜紧接着提议:“这兰月以前在家中就不怎么灵光,不如这样,我再找几个机灵的来伺候夫君,她还是让妾身带……”
“顾晚瑜,她是你的陪嫁丫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调教好,你有什么脸要人?”
穆澈一瞬间就沉下脸来,刚才的柔情荡然无存。
顾晚瑜被噎得一愣,脸色难看。
“她就在我这,谁也别想动。我就要亲自调教她,谁跟我作对,我就让她在府里活不下去。”
“是,一切照夫君所言行事。”
话已至此,顾晚瑜不敢正面硬来,心中暗恨,只能日后一步步图谋。
兰月吓得瑟瑟发抖,她当然不想再回到顾晚瑜身边,可世子爷这里也是龙潭虎穴,说不定更可怕!
等到顾晚瑜一离开,穆澈示意兰月过来:“上药。”
兰月拿过新配的疮药,小心翼翼地过来解绷带。
“如何?”穆澈言简意赅。
兰月愣了愣反应过来:“幸好换得及时,还没伤到筋脉,只要以后都不接触,就不会有问题。”
疮药上完后,兰月这次不等吩咐,赶紧端过药碗递来。
穆澈接过来,皱着眉慢慢喝下。
兰月站在旁边,捧着手帕。她希望看在自己规矩麻利的份上,世子爷能少折磨人。
穆澈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脸色不怎么好看。
兰月又捧过来个小罐子:“这药味道不好,世子爷可以吃块蜜饯解解味儿。”
穆澈瞥她一眼,嘴角微扬:“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服侍得到位,我就不罚你了?”
“奴婢没有这么想,只是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