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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痕转身的时候,他心里又是一番动荡,一个女子虚弱的躺在地上,玄色单衣轻轻掩着她瘦弱的身体,看不清脸,一头墨黑的头发散乱的搭在她的身上,发尾像海藻般长长的延了一地。
落痕一哆嗦,不知为何,身子无端端的颤抖,不是害怕,却全身起了好多层鸡皮疙瘩,问:“你是谁?”
那女子悠悠抬头,一张苍白如纸脸却秀雅绝俗,双目清冷,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之姿,叫人不敢亵渎,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妖而不媚,眉宇间一股桀骜不羁,超凡出尘。
两双眸眼相望,心中各自震颤。
“浅默?你......”落痕眉间焦灼,急忙屈下膝,将她揽起。
她那一双冷眼慢慢灼热,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像是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一松手一眨眼间他就不见了,一时之间她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簌簌。
“默默,你怎么了?”落痕想怕是方才的雷雨吓着了她,他浅浅的拥着她,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可心中却是一阵疑惑,浅默从来不喜欢玄色,她说那颜色太沉,压抑得紧,叫人心中不舒畅。
她呆呆盯着,薄唇动了动,最后才艰难的发出声音来,“溪芜......是你吗?”
落痕略一迟疑,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谁?默默,你说什么?”
她睫毛轻轻一颤,又抖落了一些眼泪下来,声音低沉,有些颤抖,“溪芜......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求你,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是魔帝了,我只是千结......你的千结......”
是的,她并不是浅默,而是千结,在魔界时,作为万世帝君,她是何等的高贵骄傲,如今,为了一个凡人,却甘愿在魔典狱炼一万年,现在还在卑躬屈膝的讨好这个凡人,令人何其唏嘘。
一万年,并不长,却也不短,遥遥无期的期盼,今日到底是破除了封印,见到了他。
不对,是他解开了一万年的封印,是他让她一万年的期盼终有了价值。
落痕愣了小半晌,抬手轻柔的抹去她脸上的眼泪,“默默,不怕,我送你回去。”
“溪芜。”她一把捉住他,“你还恨我吗?可......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的卑微细若尘埃,身上的骄傲早就褪得一干二净,只因为爱。
落痕思量了半晌,慢慢放开她的手,肃然道,“你不是浅默。”
千结心中一沉,浅默是谁?和她的样子很像吗?可是方才他明明亲昵的唤她做默默,和她说话的神情满是宠爱,言语轻细,那是谁?定时他心头深爱着的女子,浅默,连名字都甚是雅致,她定是个极好的女子。
“你是谁?”落痕生冷问。
她的心中也是一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温柔便散得一点不剩了,他还是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