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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润嗓音,每一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这岛上人人皆知,为何作不得数,三叔公,晚辈觉得您没有理由反对。”
仲三冷哼了一声,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没有理由反对,在我看来,你们绝非良配。”
鸣珂面色几变,“三叔公,话不要说得太绝对。”
“你说你甘心一世留在这岛上,你以为我会信。”
仲三面带嘲讽,转而开始说着,“都域天命帝突传暴毙,竟留下一封遗诏由皇后贺沁继位,都域谁人不知皇后贺沁为伯昌王贺任义女,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千古女帝,怕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她又并非贺家血脉,各地诸侯国纷纷揭竿起义,如今都域乱成一锅粥,你是贺家骨血,骨子里流着残暴血统,你会不稀罕世俗富贵,怕是听了贺沁登位,便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岛为自己谋一个王侯将相之位。”
鸣珂眼角微跳,面上掠大惊之色,“您说的…当真,皇后竟敢做…如此大逆之事。”
他尤记得,有回,天命帝上围场狩猎,贺沁随舅父一同前去,她虽是女子箭术却是拔尖的,她一展风采,便被天命帝相中,迎进皇宫,后来前太子犯上作乱,前皇后自绝身亡,她理所当然的入住中宫。
他平了平神,低缓问出:“敢问三叔公,我舅父舅母可还好。”
仲三眸色锐利,反问道:“欲承其重,必受其难,乐准你猜呢?”
秦栗心蓦然一跳,带着几许担忧看向鸣珂,他曾对她说过,这外世于他而言,唯有舅父舅母是至亲。
仲三的声音很淡,却一下一下重击在鸣珂心上,“伯昌王既要掌帅印,又怎可不领兵浴血奋战,现在不止南蒙、北鲜,就连东羌都蠢蠢欲动,怕是再过一年半载,这都域天下姓什么还未可知呢。”
秦栗听着仲老挑衅的语气以及鸣珂越来越难看的面色,急急道:“三叔公,你万不要再说了。”
仲三话锋一转,直击主题,“话至此处,你还敢说你要留在岛里一生一世吗?”
鸣珂低垂目光,嘴唇紧闭着,眉梢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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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别苑里,仲娘子端着盘果子进屋里头,“你莫要再气了,那公子确实人品贵重,但真按你说,家世高深莫测,那也实在是不堪托付的。”
秦栗霍霍道:“婶子!”
仲娘子把瓜果端来她面前,“吃吧,要听你叔公的话。”
她语气不快,“三叔公,你定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他是将帅之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他抬眸直视仲三,“他若是说他愿意留下,便是个忘恩负义,不顾亲人之恩,眼看国破山河灭,若是答不留下,便是对不住我,负情薄幸之徒,横竖他都是入不了您眼,还专往他心口上插刀子。”从前这个三叔公,虽待他严厉,可从不像今日又跪又打,这是体罚!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