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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找卖家取票。”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好。”
我和蒋柯雨戴着奇怪的发箍,举着五颜六色的荧光棒,乖巧地站在广场边缘,像等待妈妈回来的小鸟。
我抿着嘴,和生人一起总让我倍感紧张。
好在现在人声鼎沸,不开口也不会很尴尬。
旁边的黑影突然动了起来。
“姐,你要不要试试我这个。”蒋柯雨摘下自己的发箍,说。
“什么?”音乐太大声,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动。
他压低了身子,将手附在我的耳边说:“我说姐姐要不要试试我这个?”
他凑得好近,清澈的声音像雨滴穿过空气,滴在我的耳膜上。
“哦哦,好。”
尴尬的情绪已经让我的大脑来不及思考。
我手上拿着我和蒋玉的东西,手忙脚乱地腾出手来戴上。
发箍上是粉白相间的小羊耳朵。
蒋柯雨用一种热烈的目光端详着,让我无处可躲。
他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说“好看。”,笑容灿烂得像是夺走了我八辈子的阳光。
年轻真好,我在心里感叹着。
5
上一次凑这种热闹,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
我和汪海成就是在一场音乐节认识的。
那时他做场务,勤勤恳恳在台下调试着设备。
我注意到他,因为他穿了一件扎眼的粉色兔子套装。
当时我和舍友在这里兼职发传单。
我说,这兔子还挺可爱的。
舍友说不然,我刚在后台看见他和男生手拉手,我觉得他不直。
我们打赌,猜错的人要买三天奶茶。
于是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传单。
他那时弯着腰不解地看着我。
那一天我喝了三杯奶茶。
晚上睡不着,我拿起枕边放着的花花绿绿的传单,冲着上面黑色马克笔写的数字傻笑。
不知道是咖啡因还是别的作用,在安静的深夜里,我听到心脏在砰砰跳。
身边蒋玉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地吐在我脸颊。
今晚玩得很累,蒋玉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像一只亢奋的兔子拉着我的手在台下蹦着跳着,挥动着双手的荧光棒。
明明只喝了一杯牛奶,她却像喝醉了一般跟着乐队大唱rap:
“我就是不回消息,加班、调休都给我get out……”
弟弟在一旁帮我们拿着包包,冲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又压低了帽檐。
我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客厅拿我充满电的手机。
“哎,居然忘了开机。”
我自言自语地打开手机,在飘窗的蒲团上坐下。
刚刚登上微信,无数个红点直扎我的眼睛。
爸妈发来无数条消息,还有十几通未接电话。
我叹了口气,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的,现在看来非说不可了。
爸妈一直不希望我在k市工作,在老家小乡镇考个事业编是他们认为最安逸的未来。
可惜当年我年轻气盛,认为自己从名校毕业有闯一番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