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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疑惑,不待我作何,那小伙子就开口掷地有声:[老夫人,我父亲临终之前想见您一面,母亲让我来请求您去一趟台北]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你父亲?]
[家父,贺知瑾]
哗——
人群倒吸一口气,紧接着是静,难得的静。
我颤抖着手推开扶着我胳膊的儿子,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未能开口。
反到是我儿子反应过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父亲早已战死,母亲如今受不得惊,你是谁人派来的,是何居心?]
只见这个小伙子从怀里掏出来白手绢,或许已经说不上白了,经历了年岁已经发黄发暗了。
我死死盯着那块白手绢,旁人没注意的是那手绢上锈了个不太明显的安字,手绢里面是一个锦囊,锦囊半边布没了露出了里面泛黄的纸。
我晃了晃身子,颤颤巍巍的挪动身体,从那个小伙子手机抓起那件物饰。
[他?没死?]
我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怨,苦,痛还是庆幸,庆幸那人还活着,甚至‘子孙满堂’。
强大的毅力让我这些年支撑着我走下来,强大的毅力又支撑着我如今心痛到呼吸不畅还是清醒着,清醒着痛。
夜晚,秋雨绵绵,如同凉城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我坐在给贺知瑾立的牌位前,回想起白天那个年轻的青年的话,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父亲,戎马半生,中年被困台北,幸而母亲陪伴,虽生活无忧无虑,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您了,老夫人,父亲他时日不多了,求您去看看他吧。]
贺知瑾呀,贺知瑾,为何我江珺芸都要入棺材了,你反而不让我合眼了呢?
你打仗,我为你后盾,你战死,我承你遗志,我自觉不曾有愧于你,可你为何让你儿子来找我,我宁愿你在我心里永远战死了。
台北。
一个身着牡丹花旗袍,一走一摆婀娜多姿,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柳眉,杏眸,一颦一笑拿捏的刚好,即便已年过五十,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却有着三十岁的风韵。
[先生,还是不肯吃药?]
下人恭敬的点了点头,[夫人,不仅如此,先生今早又发脾气了。]
女人撩了撩头发,嘴角噙着笑,静静的隔着窗户盯着里面,随后缓缓把汤药倒进旁边的老树根上。
[不吃,便罢了]
[芸儿,芸儿,醒醒……]
听到外面深深浅浅的呼唤声,我只感觉脑袋浮浮沉沉像有层雾霾,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来。
[姑母,都怪我,要不是我.......芷芸姐姐也不会被人推倒。]
真是令人厌烦的声音,光是听听都……难受的紧。
[沁馨啊,别难过了,这不能怪你,芸儿生性善良,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
女人声音带着微微疲惫以及悲伤,在异常难过的情况下还安慰身边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