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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犹豫再三,终于试探着开口说:“不开心的事,你该选择遗忘,开心的事,你该选择怀念。”
“不这样,该怎么活下去?”子矜笑了,笑容在她脸上显得极浅极淡,仿佛是春天里一缕轻风,来了又过去了,留不住一点痕迹。
话虽说得不重,但听在那男子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想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但阳光太刺眼,他看不清。他想把桌上的咖啡品尝出味道,但咖啡已冷却,却品尝不出来。然后,他自嘲地笑了,在阳光下,他的笑容极为虚幻,子矜已留意到了,那是一个抓不住的笑容。子矜开始迷惘,她再次端起咖啡,轻轻抿上一口,一样的苦涩之后却长久回味。
“有人说,老歌代表怀念,而新歌代表忘记,现在流行忘记。”男子重新调整了情绪,说出来的话温柔似水。
“哦。”子矜低吟似的说,“这么说,不知不觉,我们竟然成了过时的那一代。”
男子笑出声来,自嘲中不乏自信地说:“我叫洛宇,你可以叫我――宇。”男子忽然自己报上姓名,“你呢?”
“当!”的一声,子矜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在桌上,咖啡溅得满桌都是,精致的骨瓷杯,也摔成了三片。“对不起。”子矜慌乱地拿起餐巾,站起身来努力帮宇擦拭黑衬衫上的咖啡渍。
宇接过了餐巾,顺便握住了她的手,他微笑着说:“没关系,不用擦了,反正我穿黑色衬衫,看不出来的。”
子矜心头一震,好一句黑色衬衫,黑色原是最污秽不过的颜色,偏偏又是最经典不过的颜色,也许隔离了一切的污秽,剩下的真的只有经典了。
她轻叹着同意宇的说词道:“我喜欢黑色。”
宇握紧了子矜的。她低下了头,既然看不明白,那就不要看吧。
再深的伤口也抵不过一个开心的笑容,让人容易满足,再多的遗忘也不及一份怀念,让人心安!子矜选择了笑容之后的怀念。
她让自己的手安静地放在宇的手掌里,一动也不动。
宇给了她一个笑容,唇角笑得弯弯的、眼睛也笑得弯弯的;然后,他招来了侍者,让他给他们换一张桌子。
侍者带着他们来到一张新桌子面前,子矜刚要坐到对面,这一次宇捉住她的手不放,他指着自己身边的座位,自己先坐下。
“你的座位在这里。”宇看着子矜,一字一顿地说。
“今天,还是以后,都这样?”子矜先不坐下,只是轻笑着说。她有心想嘲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贪得无厌。
“你觉得是今天重要,还是以后重要呢?”宇不答反问道。
子矜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说:“我认为今天比较重要。”
宇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地说:“也就是说,你认为以后不重要啰?”有些钻牛角尖的意思,但有些时候,有些牛角尖不钻进去,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