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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丫鬟羊脂为我系上披风,担忧道:「娘娘,这荔枝您打算怎么办?」
「吃了。」
我示意两个小太监停下,让羊脂给我剥荔枝。
要不是指甲太长,我就自己来了,这玩意儿在古代可稀罕。
不过一箱子肯定吃不完,估计宴会结束,皇帝就该派人来要了。
荔枝入口仍汁水饱满,也不知道一路上累死了多少匹马。
我用染了蔻丹的指甲一指:「取十颗孝敬太后,剩下的送去佑国寺。」
「如果住持问,就说是皇后诚心供奉佛祖,为民祈福用。」
羊脂似懂非懂地应了。
深夜,皇帝身边的太监果然来要荔枝,结果空手而归。
太后和佛祖,没一个是他惹得起的。
翌日,珍妃阴阳怪气来找茬,左一个皇后好孝顺,右一个僧人好福气。
我盯着珍妃隆起的肚子,柔弱地咳嗽了两声:「本宫是为了皇子祈福,你莫要心怀不满恼了神佛。」
珍妃被我噎得涨红了脸:「臣妾才没有不敬!」
她气呼呼地走了,珍妃真是恨毒了我。
没过多久,民间就传出皇后为了口腹之欲劳民伤财的黑料。
连挂着鼻涕的孩童,都说我是毒后。
佑国寺得了珍贵的贡品,特地差人来问要不要替我澄清此事。
彼时我正抄写经书,头也不抬道:「烦请转告住持,本宫礼佛的事无须宣扬。」
说罢又让羊脂把我写的诗赏赐给住持。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经此一事,西凉朝最受人尊敬的和尚对我心服口服。
珍妃老实了没几天,突然又说想看戏。
晚上皇帝来我宫里用膳时提起此事:「皇后,朕听闻将军府上豢养了戏班。」
我含情脉脉地给他夹菜:「几个戏子而已,成不了班。」
死男人真会聊天。
连皇宫都没有,将军府却有,岂不是坐实我爹贪财好贿?
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择日叫进宫里,朕也好久没听戏了。」
我目光幽怨:「皇上,是珍妃想听吧?」
皇帝蹙眉撂下筷子,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
我抢在他开口前茶里茶气道:「不过珍妃妹妹身怀六甲,听戏解闷也是应该的。」
皇帝准备怒斥我的话被憋回去,一脸便秘。
这顿饭吃得匆忙,我把皇帝给噎走了。
羊脂觉得我受了委屈,垂泪道:「娘娘,皇帝以前多疼您呐,怎么就让珍妃那狐媚子给迷惑了。」
「闭嘴。」
我板着脸,隔墙有耳。
在宫里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
帝后的婚姻本就动机不纯,他需要大将军的支持,而不是需要我。
我脑袋里还掺杂了原主的记忆,皇后起初是爱皇帝的。
后来受了太多委屈和冷待,心凉了。
既然我用了这具身体,至少帮她洗脱毒后的骂名。
从公关的角度来说,想挽救一个人的口碑,就得先让它真假参半滑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