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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见直南仍然微微蹙眉,显然是在极力回想,不由得一阵心疼,柔声说:“我真的不认识你,也许,是跟你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你觉得熟悉罢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可是,微微颤抖的语音还是泄漏了她的关心与激动。
直南却没有察觉,他的头开始剧烈地痛起来,怎么回事,这个女孩,她到底是谁……该死,怎么就想不起来……
“舒歌,你来了。”一个严厉而慈爱的声音响起来了。
舒歌蓦然松了口气,哦,老师来了。
可是也忍不住地失落,直南,她曾经最最珍爱的王子,真的,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她扬起脸甜甜笑着:“老师好,我今天来晚了,不好意思。”
直南也一惊,回头站好,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说:“老师好。”直南就是这样,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对老师当然更加尊重。
老师点点头说:“直南,刚刚你问的音乐考级的事情清楚了吗?”
直南低头说:“谢谢老师,我都明白了。”
老师陡然严厉起来,大喝一声:“清楚了还不快点回家练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舒歌吓了一跳,果然,果然是她没有见过的魔鬼教练的风度呢……原来看起来慈祥的教练还有这样一面,她以后要小心啊小心,千万不要惹到教练了。要是教练对她来一次狮子吼,她怎么都会受不了的。
直南却习以为常,又端端正正地鞠了个躬,说:“老师再见!”
他目光转向舒歌,想起舒歌刚刚跟老师打招呼,好像很熟似的,忍不住迟疑着说:“老师,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老师点点头说:“这位小姐是我特别聘请的钟点工,勤工俭学的学生。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直南摇头:“老师,没有什么问题,谢谢老师了。”对舒歌微微一笑,“对不起,打搅你了。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面。”然后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舒歌一阵恍惚,以前她最喜欢看他的笑容,他的笑容是那样温暖,好像甜美芬芳的香草冰淇淋,可是又是那么柔和,有如夏夜傍晚吹来的习习柔风。
只是,这样的笑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了呢……
电梯门徐徐关上,也渐渐遮去了那张英俊的、她日夜思慕的脸,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
舒歌呆呆地看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
“舒歌。”是老师的声音。
舒歌这才想起老师还在旁边呢,慌忙回过身来,低声说:“老师,我……”
老师轻轻摆手,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舒歌,你先去打扫吧。打扫完好早点回家。现在快到秋天了,天黑得慢慢早了。”
舒歌闻言,抬起头来说:“老师……”她本以为老师会问几句的,毕竟,刚刚直南的反应还是有些反常的。
老师微微点头,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烁着慈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