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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知道倪良也只是在撑,但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倪良也早该到了极限。为什么倪良也还不找他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过去的十五年里,倪良也一有挫折,总会在过去后拉着罗阳,絮絮叨叨的半开玩笑半自嘲的说着他的那些不大不小的心情。说完,就什么阴霾都一去不返。然而从没有哪次,像这次让罗阳等了这么久。
久到,罗阳已经开始怀疑倪良也是不是真的受过伤。
如果不是倪良也怎么也消不掉的黑眼圈,还可以给罗阳一点证据,他真的无法坚信这样正常的倪良也是正常的。
所以罗阳想,既然无法诉说,那他只能无声的陪伴。倪良也并不拒绝,两人从联谊会后比以往更加亲密。如果不是还有宁婉菲经常出现在倪良也身边,X校“倪罗基友恋”的风传估计不会少。
有时,罗阳会觉得,倪良也像是在等待什么。可又想不出他在等待什么?那个女生的确已经退学,那个只出现了一个月的女生消失后,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再没人提过。
昨天倪良也还是一样,晚上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一直在做梦。梦里很混乱,但偶尔还可以梦到她。对此,倪良也起先是烦躁和恼怒,后来是麻木平静,现在每天起床已经有了回忆梦境的习惯。好像觉得在梦里见到她,心底的什么东西也能得到平复。
这样的时光,让倪良也有幻觉:好像那个曾一瞬间觉醒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自己,他从没有拒绝宁婉菲,从没有放弃主持,从没有去找她。她真的就那么简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简单到让倪良也觉得委屈。
五个月了,既不心痛,也不开心。好像生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倪良也甚至会想: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可能顺其自然的和宁婉菲在一起,就那样没心没肺的过下去。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可能就不会在那一夜觉醒,不会有抛下一切奔向她身边的冲动。那样可能就不会有现在这——行尸走肉的他。
颜色一样都没少,世界却怎么看都是灰色的。笑或不笑,哭与不哭好像都与他无关。呼吸或是思考都觉得麻烦,没有任何欲望。曾经所有的兴趣爱好都自然而然的成为无所谓之一。倪良也觉得这样无喜无悲的生活像是坐牢,而出狱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名字。
可他现在,连将那个名字宣之于口的勇气都没有。那个名字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倪良也心中最深的隐秘。
时钟拨回到萧阙离校后的第二天。
和萧鼎山一同跪在两家家长面前,萧鼎山的太奶奶躺在最上手的铺上,用模糊的声音说:“结婚。”
坐在两边的家长们,听了对视后都点点头。
在场的只有跪在地上的当事人萧阙和萧鼎山一直摇着头说不。
家长们各自带走自家的孩子,约定明年初把事办了,好让老太太可以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