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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那颗头颅连着残肢会在我脑海中出现,我睁开眼,那东西就在我眼前。
我跌坐地上不停地往后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
就在我颤抖着想要发出尖叫时,身后不远处燃起了火光。
眼前的东西被火光驱散,我回过头,像一节节锈住的列车,缓慢而僵硬。
是我家着火了,那个厨房,我寄居了十几年的厨房。
我的棉絮,我的母亲,着火了。
我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姿势,目光呆滞地看向那里,火光处围绕的人越来越多,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直到有人把我扶起来。
3
母亲葬礼那天来了许多人,毕竟人都死了,没人会因为母亲那见不得光的职业再次唾弃她。
我正跪在蒲团上,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我回头看去,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和父母亲戚,每人脸上都挂着阴毒和怨恨,数不清的视线犹如毒蛇缠绕着我。
女人冲上前一步,扯住我的头发就是一耳光。
“啪——”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婊子害死了我家男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按在了地上。、
男人的母亲掐着我的脖子,双眼赤红看着我,“你个贱人!还我儿子!贱人贱人!!去死!!!”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听到了喀嚓喀嚓的骨头声,我流着泪不断挣扎着,但随后我的四肢就被压住,意识逐渐模糊......
眼看我不动弹了,也许是怕真弄死了我,村长拉开了她,走之前皱眉斜眼看向艰难喘息的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
村长的这一句话,终于在我身上落下了标签。
他们走后,对我的审判还没结束,一个又一个的人上来扇我巴掌,一次次的耳鸣后我已经感受不到脸颊的存在,我抬眼对上他们要吃人的视线,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也许正是我的沉默,让他们毫无忌惮起来。
这是高二的最后一学期,我成绩中游偏上,班主任也多有照拂,主动帮我开了几天丧假。
但我没想到的是,村里的那些流言已经传到了学校。
学校的路上不停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指着我露出意味深长地笑,“看,就是她,听说初中就被那啥了,在他们村便宜得很。”
“这是真的,我小叔就是那个村的。”
“长得挺漂亮得,你要不要去试试?”
身后得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搡着,赤裸裸的目光将我从头扫到尾,我捏紧背带低头跑向教室。
我本以为教室是我最后的避风港,可我一进门一盆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将我淋了个彻底遍体生寒。
但这远远不及教室内的低语和若有若无的视线嘲笑让我更害怕,这种寒意像是从骨子里从心底蔓延出来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只对我进行言语上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