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跷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来读书上学就够烦的了，回家还得听你鬼叫，这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啊。”
我想笑。
他书包里装的永远只有篮球和不着调的游戏机，哪里来的书本。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孙子头上的浅红色数据条。
上面的好感度显示为：1。
在我看过去的瞬间，孙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瞬间，他头上的好感度就变成了深黑色，数值变成了-1。
他朝我伸手，跟个大爷似的吆喝道：“我渴了，我要喝冰可乐！”
见我愣着不动，孙子头上的好感度又迅速下降了几点。
他不耐烦地又吼了一遍。
“老太婆你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会喊我一声奶奶，大多时候是喊我老太婆、老不死的。
而他心情好的时候，通常是看我和他妈妈斗嘴争执的时候，又或者是我出丑的时候。
想到我曾经省吃俭用给他买昂贵玩具，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我的心底一寒。
我撑着身子起身，这回我没有惯着他。
我说：“要喝自己去拿，你手脚是用来干嘛的！”
其实我很早以前也为他好，劝过他少喝一点这些，但换来的只是孙子的白眼。
听见我的话，孙子先是一愣，而后朝我白了一眼，他推开我，想自己打开冰箱的门。
我条件反射地想劝他，但他却直接甩开了我的手：“走开走开！”
我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关键时候是一双手扶住了我。
3.
儿媳妇春梅收回手，又懦弱地站回了我儿子身后。
我儿子和我丈夫高大的身影将她挡住，我没看清儿媳妇的好感度。
但我儿子和我丈夫头顶上两个深黑色的好感条，让我看呆了。
一个是-10，一个是-4。
见我抬头看着头顶，我儿子洪世新扇了扇头顶，嘟囔道：“是我头上有飞蚊吗？”
“妈，你改天帮我买瓶新的洗发水吧，可能我之前的洗发水太招蚊子了。”
洪世新一回来就躺倒在沙发上。
我儿子今年三十八，却总是伸手找我要钱。
大到买房子的钱都是我出的，小到他买洗发水买内裤的钱甚至都得从我这拿。
先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我照顾他是应该的，我是他的母亲。
我爱他，我以为他也爱我。
但现在，我看着那漆黑的好感度，心里只想冷笑一声。
“妈你怎么拿那眼神看着我？”洪世新嗨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掏出钱包，“不就几十块钱吗？等我发工资了再给你就是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我坐下，看着他从钱包里一张一张地摸出绿色的票子，再在其中夹杂几张黄色的票子。
我没再犹豫，直接起身走进浴室，从里面提出空掉的洗发水。
“你这洗发水一瓶几百块，最近好像还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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