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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缠绵在我身侧,吹散我的酒意,我越发清醒起来。
过了十二点,今天是崭新的一天,也是我的生日,沈敛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和他说。
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好像就不太喜欢庆祝什么,也不太愿意过分在乎什么。
沈敛又想带我去他家,我拒绝了,在这个有一点特殊的日子,我想一个人待着,想一想从前,想一想以后。
「阿敛,这笔订单的提成,我们平分。」我说得平静而干脆,在他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我忙制止了,「谢谢你帮我牵线。」
他眼里的星星一颗一颗陨落,瞳孔里漂浮出淡淡悲伤。
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的他肩膀,「一码是一码,听话。」
他抿着唇固执地不肯说话。
我没放心上,他们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在乎钱,也能理解。
到小区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倚靠在车旁边抽烟,脚下是数不清的烟头。
他的脸沁润在夜色里,时不时吐出一口烟雾,晕染轮廓,生出了几分与平日大相径庭的清冷和倨傲。
其实,这才是他。
「姐姐,他怎么在这儿?」沈敛警惕地搂住我,像是怕我跟谁跑了一样。
我没有回话,默默走近那人。
何奇看见我,突然慌张地站直身体,将烟藏在背后,局促不安地看着我。「我不抽了。」
大学的时候,他跟着别人学抽烟,被我发现了,就是这副样子。
「何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我多有恨抢单,这在我心目中,等同于两次劈腿。」我盯着他的脸,「如果你有一丝愧疚,一丝良心,一丝念旧情,你能不能放过我?」
何奇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难以言喻,他像是一个深陷泥沼,又不知如何解脱的人,只得拼命拉别人下来陪他。「小宜,你不要对我那么大敌意,我们之间曾经那么亲密,那么了解,就不能做个好朋友吗?」
他激动的语气让我有些害怕,沈敛察觉到了,他上前将我扯进了怀中。「何奇,你大半夜骚扰一个女性,不害怕沈子琪有意见,她脾气有多不好,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
何奇垂下头,呼吸有些重,没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平日里伪善的嘴脸,对着我们轻轻一笑,「江小宜一天没去公司,我过来关心一下下属。」
何奇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透过车窗,他用嘴型无声对我说道:「生日快乐。」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等到何奇的车子开出视线之外,沈敛突然拖住我的后脑勺,狠狠碾压上了我的唇。他嘶哑着嗓子道:「姐姐,我好生气,这样的人凭什么拥有过那么好的你。」
许是因酒精的缘故,我的身体竟然在这个生涩莽撞的吻中无法支撑,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才能堪堪站稳。
吻到气喘吁吁,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粗喘的呼吸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