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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舟意,“等等,先别撤。”
楚王抬眼。
曲舟意道,“王爷难道不想听听,今日我在藏娇院的收获?”
楚王淡淡看了一眼满桌琳琅的素菜,“对着这些讲?”
曲舟意哭笑不得,“我认为,王爷听完后,也许还能再用一些。”
楚王眼神鄙夷,对身旁丫鬟道,“撤了。”
“是,王爷。”
很快,丫鬟们如鱼贯入,把一盘盘菜肴端了出去,同时两名太监进来,在楚王身旁俯身蹲下,待楚王将一双芦柴棒般的手臂放在太监背上,太监便起身,将楚王架了起来,离开膳堂。
曲舟意看着楚王背影,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哀愁。
楚王书房。
已是春季,王府下人们都换了轻薄的春装,但是楚王依旧穿着皮毛大氅,手里抱着手炉,书房门口也燃了一只暖炉。
楚王坐的椅子也是特制的,因为其太瘦,若直接坐在木质椅子上,只会硌得浑身生疼,所以楚王椅子里里外外包了许多锦缎丝绸,乍一看却与现代的布艺沙发很相似。
此时楚王便窝在自己的“沙发”里,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说吧。”
曲舟意一反之前温润,俊容严肃,将上午听见的新鲜学说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王爷,陆姑娘真乃大才!她竟用一只猪腿便形象地展示了锻炼的重要性,王爷您听听我的话吧,要按时用膳、要用一些荤腥、更要运动。”
楚王静静地听着,却没回答,浓密的睫毛下,眼神迷离地看向座位对面的一张画上。
画上绘制了重峦叠嶂、山水江河,而临崖处有一只小凉亭,凉亭边有一点。
外人若不留意,根本看不清上面一点。
那一点的就好像画师不小心碰了个墨珠,却又像有人站在崖边张望。
悬崖上那人看向远方,就好像楚王看着悬崖边的一点。
“王爷!”曲舟意发现楚王神游,无奈地轻声呼唤。
楚王慢慢收回视线,淡淡道,“舟意,外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本王的病,治不好的,本王与先帝同母所出,所患之病也如出一辙,先皇可谓举国之力为其医治都不行,何况是本王?”声音顿了一下,“而且,本王如此,不是玄德帝最希望看到的?”
曲舟意无奈道,“但王爷自己也说了,王爷的麻烦不少,虱子多了不怕痒,还用在意他人心情?玄德帝想看什么是他的事,但王爷该调养要调养,待身体调养好了,再想办法应付玄德帝就是了。”
“调养好了?”楚王一怔,随后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实在猛烈,最后便开始习惯性地咳。
曲舟意不敢怠慢,一边送上一只具有平喘镇定的药巾,一边掏出银针,飞快在楚王颈肩几处穴位埋针。
少顷,楚王平了喘息,将那的帕子嫌弃地扔开,“你以为本王没报过希望?本王都记不得抱了多少希望,这么多年来,你游遍天下找寻良方良药,哪一次回来,本王不是满怀希望地试药?结果呢?罢了,本王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