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言一愣，笑了出来，“嗯，这样不错，公平。”闻人言将外衣褪去，躺在床上，顾温婉将屋内的灯火熄灭，躺到了软塌之上，外面偶尔传来几声昆虫的明教，她抬眼便能瞧见窗外的月色，明明应该入睡，却清醒异常。
“那个……你睡了吗？”顾温婉轻轻唤了一声，那边闻人言的声音传来，“没有。”
顾温婉起身，身后的黑发就这么披在后面，月光自外面洒进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闻人言回头，便被迷了眼，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黑暗中，她整个人却显得纯洁无瑕，让人心生怜惜。
“我……我下午不小心看了你的笔记。”顾温婉想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她这个人一向藏不住心事，还是早点坦白的好，那毕竟是他的秘密吧。
闻人言听了沉默几秒，也坐起身，修长的身体靠在床边，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在意的样子，顾温婉见他波澜不兴的表情，忍不住再次开口，“我、我看到了你画的……那副肖像。”
闻人言的眉头微挑，顾温婉叹气，“抱歉，我真的是不小心，我看前面都是你记的花草东西，以为看一下没关系，没想到后面却是……”
“无妨。”闻人言抬眼，“那已经是不要紧的事了。”
“当真？！”顾温婉一听这话，当下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那是你心念之人呢，看来是我……”
“曾经是。”闻人言打断她的话，“只不过世事难料，我们终究……走不到一起罢了。”
顾温婉说不出来，闻人言说的轻巧，但这话中却被她听出了一股苦味儿，她不懂儿女情长，也未曾尝过感情的滋味，曾经是……这女子被闻人言放在心上过，或许现在也是如此。
“唔，那真是……可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完这句自己也不由得尴尬，只能重新躺了下去，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可惜么？”闻人言轻笑，看着她黑发侧倾的慵懒样子，黑眸闪了闪，“也不算可惜，至少现在不是了。”
“你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保存她肖像这么久的地步，怎么当初不娶了她？我是说娶妻自然是情投意合的好，总好过我们这样。”顾温婉笑笑，“比翼鸟、连理枝，书中是这么形容的吧。我是不清楚这到底是有多美好，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归是好的吧。”
“我以为你有中意之人，才和我提出一年之约。”
顾温婉低声笑笑，“我啊，是不想就这么嫁了。”顾温婉停顿了一会儿，眼看着窗外，“我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但也想和情投意合的人过一辈子。”
闻人言愣住，忍不住喃喃低语，“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就是你说的那般吧，白首不相离。”顾温婉回眸浅笑，闻人言只觉得自己心头发烫，忍不住连忙将眼神移开，“你既然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就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