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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细碎的伤痕,有一个甚至从眼角延伸到耳边。
进来的时候是五年前落雪的深冬,再出来,却是严暑的盛夏。
她身上还穿着入狱时的白色羽绒服,现在已经泛黄了,还透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哐当。”
身后的铁门被关上,姜稚鱼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的监狱,有些恍惚。
五年了。
她在这里经受非人的折磨已经五年了。
这座城市里,还有人记得她吗?
这一地带鲜有人至,别说是车,就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姜稚鱼沿着大道往前走,踩着那双五年前的同样已经泛黄的白色皮靴,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见到人。
那是个接女儿回家的母亲,她厌恶的看了姜稚鱼一眼,然后搂着小女孩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穿成这样,从这里出来的,都是犯了罪坐了牢的,没一个好东西。
姜稚鱼打消了问路的念头,只是自嘲,她这副模样,自己看了都厌弃,更何况别人呢?
又走了一会,她才终于看到大道。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五年了。
不只是她,就连这座城市,也变得陌生起来。
可这偌大的地方,能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路边停了一辆公交车,姜稚鱼在袋子里摸了摸,捏了两个硬币出来。
好在公交车上并没有什么人,姜稚鱼上了车就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坐着,试图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个让自己熟悉的地方。
终于,在公交车即将到站的时候,姜稚鱼看到了熟悉的老街,心头骤然烫起来。
在老街的后面是一大片墓园,当年姜稚鱼的爷爷去世的时候就葬在那里。
那是她小时候最常去的地方。
“爷爷。”
姜稚鱼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望着黑白照片上笑的慈祥的老人,有些哽咽。
她的童年是在爷爷的照拂下过的,那样骄纵跋扈的性子也是爷爷惯出来的,但在爷爷离世之后,父亲把陆思意母女接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人生,也在爷爷去世之后,彻底破败。
“要是您还在就好了。”
姜稚鱼呢喃。
“就算老爷子还在,也不会包庇一个杀人犯,一个内心扭曲又肮脏的杀人犯。”
冷硬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厌弃。
姜稚鱼的脊背瞬间僵住,似乎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