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清醒，她扔下那婆子，朝楚承天走来。
“所以，炭炉是父亲让人送的？”
楚承天很生气，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楚晚歌转而又看向柳姨娘：
“送炭炉的人是得了柳姨娘的吩咐？”
柳姨娘刚要点头，却反应过来，马上瞪大了眼睛：
“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按照上将军的意思，吩咐下人送炭炉，我还吩咐什么了我？”
“还吩咐了什么，姨娘心中有数。”
楚晚歌话音刚落，柳姨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立刻在楚承天面前跪了下来，哭道：
“夫君……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只是按照你的意思，叫人送炭炉给夫人，绝没有别的吩咐啊……夫君……二小姐说有人在炭炉里下毒，那是绝没有的事啊，夫君如若不信大可以叫人去查，那炭炉如今就在里面……”
柳歆眉哭得梨花带雨，那嘤嘤的哭泣声都带着骨子里的妖媚，
“何况，小公子才刚刚出生，妾身还没听到他叫姨娘呢，怎能、怎能忍心去害他？夫君……”
“够了！”
楚承天怒喝一声，却是指着楚晚歌道，
“你这个孽女，你娘才刚刚去世，你就要在我楚府里翻天了不成？还是说你即将成为王妃，就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那是你娘，她生的是我的儿子，谁能害她？谁敢害她？一个炭炉，就能让你疑神疑鬼、胡说八道，要不要我在房内烧个炭炉为你验证一下，你才甘心？”
楚晚歌拼命逼自己把眼泪咽回肚子里，她死死地握着拳头，眼中是杀人一般的腥红，咬牙道：
“那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我自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好，我就等着父亲的交代。”
楚晚歌愤恨地看着楚承天，她知道，哪怕这件事就是柳姨娘做的，就算拿出了证据，楚承天的心也会永远偏向柳姨娘，找下人顶罪了事。
从她懂事起就是如此。
母亲与柳姨娘之间发生冲突，是母亲的错。
她与楚若蝶之间发生冲突，是她的错。
母亲和她除了隐忍，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从小到大，母亲总会反复地告诉她，凡事都要忍，不能张扬、不能出头冒尖儿，要学会韬光养晦、学会委曲求全。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