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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便起了身,不顾姑母与玉轮还在,仍旧按着原本的打算去了寿康宫。
不过像是担心苏氏会受了委屈这样的念头,赵司隶是决计不会承认的,不论口上还是心里,
他都只打着来为母后分忧请安的名头,免得苏氏与玉轮这两个不懂事凑到一处,叫扰了寿康宫的清静。
他是从千秋园而来,又没有梳妆更衣之类的琐碎,自然要到的比苏宝珍快了许多,相互见礼之后,泰安长公主还记着他上次的出言训斥,
不敢再像原先一般一味自伤,逼迫太后为她们母女出头,说话间都小心了许多,直到试探几句,见赵司隶只是垂眸品茶,似乎并无开口插手之意,才又稍稍放纵了些。
赵司隶到后,也就过了一盏茶功夫,外头便传来了贵妃求见的通传声,他这才抬了头,凝神看去,便见头梳多宝髻,身着妆花袄的苏氏步履翩翩,款款而来。
苏宝珍微微屈膝,青莲织金璎珞纹的宽襕裙摆在盈盈似水的黑亮金砖上轻轻扫过,却是丁点都压不过其主人的绝世风华,
她的眼眸轻轻流转,一瞬间,便竟连皇家帝王的尊贵都盖了过去一般。
事实上,她也的确从未将他的权势地位,帝王之尊放在眼里,在苏氏一眼扫来的的目光下,
赵司隶不期然,竟是忽的想到了他第一次在苏府花园中见到苏氏之时,不过六七岁的小小姑娘,头坠彩珠,腰悬彩穗,帝姬公主都及不上她的尊贵快活,
即便看出了他的身份也是丝毫不以为意,还敢抬起手,刮着圆润的面颊笑话他“就是一条无毒的小蛇嘛!哭哭啼啼不像话~”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小小的姑娘便成了眼前跋扈嚣张、处处无礼的苏氏的?赵司隶皱了眉,神色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是打进宫开始?不,或许更早些,苏宝珍在他面前不再与小时候一般快活明朗,澄净率直变成了跋扈粗俗,尤其是父皇病重,透露出有意迎苏家女进宫的消息之后,
苏宝珍在他面前就越发处处顶撞,即便耐了性子好言相劝,她也是充耳不闻,甚至还变本加厉,尤其是当着旁人,简直唯恐众人不知道她苏宝珍最是嚣张霸道似的——
几乎是故意一般。
故意……一念及此,赵司隶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