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抬头看了黄楚晴一眼。
这首歌他很熟。
黄楚晴便觉时机到了。
“程深，我希望能跟你成为朋友。”她真诚地说。
程深奇怪地又看了她一眼。
“我不需要朋友。”程深言简意赅地说。
美人终于双眼一红，被气跑了。
周游悲哀地叹口气。果然，黄楚晴只是个普通人，耐力太差。他本来也对这场约会不抱什么期望。
但他还是不忘自己的职责，转身数落起此时已经开始优雅地拿筷子夹菜的程深。
“你说你，就不能给人家女孩子留个面子吗，她毕竟还是黄校长的独生女，小心以后她们家找你麻烦。”
“你说你，整天在公司里只会闲着，脏活累活全交给我来干，居然还不近女色！我都怀疑你是个断袖！”
“你说你……”周游喋喋不休，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为程家打拼的苦楚，越讲越气愤，越讲越动情。
“你，”程深放下筷子，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房贷还完了吗？”
周游立马闭嘴了。
似乎是客人对那首歌反响不错，老板决定让它循环播放了起来。
过去程深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总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她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窜到他的房间，自顾自地放起音乐。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便不管他在干什么，强行把他拽起来。
“帅哥，跳个舞吗？”她会轻佻地扬起嘴角。
“这歌不错。”程深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他竟没发现自己会这么怀念。
“不过说起来，刚才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还真是吃了一惊，那黄楚晴的品味还真是跟……”周游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有些不安地看了面上古井无波的程深一眼。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程深转了转面前的茶杯，茶水在里面晃了晃。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尹佳音，是啊，跟她很像。”然后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这是周游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程深再次提起这个名字。
可程深以前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大名，这又让周游想起了从前，他也并非如今这副闲散的二世祖模样。
但他毕竟是放下了，周游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