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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在打架,她迷瞪着眼扭头商量:“要不,我先去洗漱,等会儿太阳出来了,你再叫我?”
她素着一张脸,头发蓬乱落在两肩,邋里邋遢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阮轻寒却不甚在意:“没事,等会儿看完再去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钟珥也只好作罢,乖乖坐在他旁边,盯着天边一片白发呆。
盯得久了,眼睛发酸,她索性合眼假寐,找话题打发时间。
“阮领队做这一行,有多久了?”
重逢以来,阮轻寒无时无刻不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不仅娶妻生子了,还从军人变成了一家户外俱乐部的领队。
听池遇说,他还是轻行俱乐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轻行在青城的户外圈小有名气,算是已经立稳了脚跟。
他尚年轻,但所谓的成家立业,他都做到了。
阮轻寒的声音淡定轻慢,缓缓道:“从跟你分手的半年后到现在,算算!”
话说出口没有回应。
肩上忽然一沉,侧过头,一颗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钟珥紧闭着眼,睫毛似一弧小扇盖住眼睑,呼吸绵长。
睡得倒是挺快。
怕她重心不稳倒下,他换了个姿势,将她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
比起几年前的豆芽菜身材,她似乎长了点儿肉,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不至于硌到自己。
阮轻寒垂眼看着她,眼眸微暗。
太阳穴在突突跳着。
小没良心的,别的不说,和他分手后倒是一点也没亏待胃。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直至白茫茫的天幕变得湛蓝。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周边的云彩被晕染成了金色,连带着几座山峰都蒙上了朝晖。
山风擦过身侧,树丛随风摇摆。
钟珥梦到自己坐在一架秋千上,秋千在半空荡来荡去,本该失重的身体被一双手稳稳揽住,有清冽的气息钻进鼻子里,这感觉似曾相识。
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帐篷,队员们都陆续洗漱完毕,阮轻寒正在发放早餐面包。
可可拿来了钟珥的那份,顺带摸了摸她眼下的青灰:“第一次远足,没休息好吧?”
阮轻寒表情如常,精神抖擞。钟珥怀疑清晨的偶遇只是个梦,晕乎乎地点着头:“有点。”
可可钩住她的肩,笑道:“先吃早餐补充点儿体力,今晚在路蒙山腰的酒店落脚,可以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