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拦住龙飞的胳膊，替他答好，因为我晓得这犊子脾气暴躁、口不择言，才出头的。
老婆婆似乎觉得我说话有份量，扯下黑帘布掩住那粥桶，晃悠悠领着我们绕过两个米宽至尺窄巷道，钻进一落叶棚户区，掀开报纸帘，只见那孕妇状的妇人瘪着肚皮，被拇指粗的麻绳绑在床上，挣扎个不停。
我凝视半响，惊呼：“这是中邪啊？印堂发黑，口淌白沫，双目馄饨无光，这是惹谁了啊？无冤无仇的，谁特么乱来！”
老婆婆叹息一声，戳着龙飞点个不停，骂咧咧：“还不这孽障？害了这妹子的婴儿，然后遭了横祸，婴胎咒、中邪，这或许有什么关联吧？这妹子一个妇人没那狠心及手段吧？哎！老婆子我乱说的！”
少妇眯着幽绿的眼，恨瞪着龙飞，阴笑道：“嘎嘎嘎！狠心的崽子你快死哟！活该，害了吾儿，你该千刀万剐，下油锅，趟刀路，断汝舌，刺汝目，嘎嘎嘎！来了，你的末日，看你肩头那里，踏着吾儿。”
龙飞吓摊坐在地上，抱紧我的小腿哀求我帮帮他，拜托我啦！以后有事只要找他，他定全力帮我解决。
我挽扶起他，安慰他这是吓糊他的，世上并无鬼怪，恶的只是人心。
上前数步，盯着那少妇的肚皮观察了半天，圆滚滚的肚皮缩成树轮样圆圈圈的一环环，如泄气的气球，上面描绘着图腾般的婴儿似的咒文，最中间那婴儿嘴正咧开笑了下，很是渗人。
我咬紧牙关，凝视着妇人的碧眸问：阿姨！你肚皮上图腾画得啥呀？谁帮你画的呀？这太阴毒了吧！
妇人咧开一嘴黄牙，嘎笑道：“吾的儿吖？兜在怀里，摇啊摇，摇到奈河桥，娘持把芭叶扇，替儿驱蚊哟！”
我全身寒毛滋得下竖了起来，尤其那刹那肚皮上婴儿图眸子似眨了下，勾了勾嘴角，很是怪异。
龙飞本就一牛脾气，刚被阴阳怪气的音调吓怂了胆，现今握紧拳头，示威般在妇人面前晃了晃，威胁她坦白，否则让她好看。
妇人抽搐了嘴角，菊花一笑，手拼命招挥着，咯咯笑：“来哎！让我好看吖！别怂，人家好怕怕吖！拜托你了，上吧！”
龙飞一掌挥舞了上去，中途却顿住了，捂紧双肩扑通一声跪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