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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山脚下的那座老房子里,她还是扎着小辫穿着灰扑扑的衣衫等待林萍回家的小萝卜头,不用早起晚归地工作,耳边没有纷扰嘈杂的声音,每天要做的事便是照顾好自己,以及在这漫长而无聊的时光里给自己找点乐子。
可惜的是,她住得偏,邻居们基本都搬到了镇上,方圆十里只有她们一家,和一户拾荒者的居所,那一家是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养了一条比他们还老,牙齿都快掉光眼神还不好的狗,好不容易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去找那条狗玩,却得知,那条老狗在前几天已经失踪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忍主人难过,偷偷地离家了。
那对老夫妇哭得伤心,林音希也觉得难过,抽抽搭搭地一路哭回家。林萍又不在,她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又在睡觉,林音希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小小的年纪一下子体会到什么叫做悲从中来,抽泣忍不住变成了哀嚎。
林音希很少哭,以前跟着外婆生活,虽然生活清贫简单,但是外婆很疼她,没让她受到过一点委屈。后来去了舅舅家住,有时候想念外婆也只是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流眼泪,担心把鼻涕蹭到被套上,连哭也哭得克制。这会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哭声不会惊扰到别人,因为压根没有邻居,她便哭得歇斯底里。
林音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难过,越哭越想哭,哭得撕心裂肺,直到那扇闭合的门发出一声轻响。
她停下来,那声音也没有了,她继续哭,那敲门声随即响起来,像是在附和自己的哭声。她停,声音又停。如此反复了几次,林音希终于意识到,门内似乎有人在嘲笑自己。
五岁的林音希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尊,却忽然觉得恼怒,猛地将那门下的小门打开,便看到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对方的眼睛大而明亮,眼神却是迷茫的。
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谁也没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直到她打了个喷嚏,对方惊悚地指了指她的鼻子,林音希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鼻子下方黏着一抹诡异的液体。
她虽年纪小,却也知道什么叫做丢人,这会儿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正想哭,那男孩却将手伸出了小小的门,小小的手上是一根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