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礼审视了她好半晌，室温越来越高，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扔，“去洗。”
桑琬跑进浴室，反锁了门。
脚底有些发飘。
和季煜礼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
不小心捅破，会一发不可收拾。
桑琬将保暖衣挂在门把手，拧开淋浴，发现没带浴巾，她重新开门出去，“你车里有毛巾吗——”
季煜礼抬头，四目相对，桑琬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
“你和女人在一起？”季夫人耳力灵敏。
“嗯。”
逮了个正着，他没否认。
他身边没有女下属，包括工作助理和生活秘书都是男的，季夫人也知情。
女下属相处久了，难保生出上位的心思。
一旦冒险朝他下手，目标势必是一步登天，母凭子贵当季太太，不单单是几个钱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酒店。”
“没回自己家？”
“没有。”
“你还算有分寸。”
季夫人倒是有心理准备。
他忙于公务清心寡欲，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偶尔有一两晚忘情，也正常。
“什么职业？”
季煜礼长腿交叠，抚了抚裤线的折痕，“女学生。”
桑琬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季夫人再听到一丁点她的声音。
“成年了吗？”
“二十。”
季夫人在商场里，有美妆广告的广播，很嘈杂，“那姑娘已经同意见面了。”
“您安排日子。”
季煜礼的态度既不期待，亦不反感，一切水到渠成，平和接受。
季夫人略加思索，“安排在两天后呢？”
他仍旧嗯。
“那你要注意分寸了。”季夫人不愿节外生枝，“该给女学生的补偿，宁可多给，别少给，最忌讳纠缠，你马上两清，从此断了。”
季煜礼平静挂了电话，望向桑琬，“在床上的密封袋里。”
怪不得他从后备箱拎了一个袋子，原来是装毛巾的。
挺周到。
会照顾女人，体贴不滥情，要财有财，要型有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
“酒店的用品不卫生。”季煜礼眼神意味不明停留在她身上，“你得病了，我也遭殃。”
桑琬耳朵嗡嗡作响，短暂的失聪了。
季煜礼的意思很明显了。
只要时机合适，彼此都有感觉，他不排斥这段危险禁忌的关系。
“见面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
桑琬摩挲着密封袋的拉链，眼前浮现出那姑娘姣好风情的面庞，“你喜欢漂亮的？”
“不然呢。”季煜礼转动手机，屏幕在拇指的反复触碰下忽明忽暗，“你喜欢丑的吗。”
力气大了，拉链崩开，合不拢了。
她捂住歪歪扭扭的拉锁。
“漂亮重要，不是最重要。”季煜礼倚着沙发。
桑琬垂下胳膊，“家世最重要。”
“你这样认为的？”
她身体微微侧过去。
季煜礼逆着落地窗的阳光，纱帘也挡住了光亮，他眉目神秘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