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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尽心伺候,生怕有什么闪失。
冯盈盈并不像世家大族的女儿那样端庄、娴淑,反而有些叛逆,时常偷跑出去,与外头的商贾之后们厮混。
我和她身形差不多,长相也有几分相似,所以她每次偷跑出去,都会让我扮成她的模样在房里写字,或者绣花,干什么都成。
我也心惊胆战的劝过她,说她是冯氏千尊万贵的长房嫡女,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跑出去,况且被老爷发现,定不会轻饶。
可她从不听,我也不知道她是对府里生活不满还是故意为难我。
我只知道,她每次回来都很高兴。
这次她又偷跑出去,我心焦的很,终于,她在月上枝头时回来了。
她坐在红木桌子旁,手舞足蹈的,十分兴奋。
“追乐,你知道吗?那个人会喷火,是真的火,简直太厉害了。”
“追乐,那个人说的书太精彩了,真的,你也应该去听一听。”
“追乐,你肯定不知道外面的生活多么有意思,连空气都比府里的香甜。”
“追乐,你说父亲为什么总是不让我出去?整天读书写字,要不就是绣花点茶,我快烦死啦。”
外面的生活有意思吗?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吗?
我不觉得,我只觉得外面是贫穷的,是吃不饱饭的。
我进府来,就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弟弟妹妹饿的啃草皮,母亲才把我卖了,换了一些米面。
我一点都不记恨母亲,因为进了府后,我不仅可吃饱穿暖,他们也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可小姐的样子是羡慕。
我给她准备了一个手炉,她却摆摆手不要。
“我不冷,哎,追乐,你说我要不是这个什么嫡女,该多好呀。”
“小姐,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做嫡女不好吗?老爷夫人那么疼爱你,连大少爷都说他很羡慕你。”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就像一只被囚禁起来的鸟,等时机到了,就把我送去更大的地方,继续做一只被人观赏的动物。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伸手替她拢了拢衣服,以免她着凉。
没过两天,她又跟我换了衣服,跑出去了。
我坐在她房里看书,因跟她久了,耳闻目染的,也认得几个字。
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叫,说叫冯盈盈过去,我吓得猛地起身,腿磕在凳子脚上,疼的我皱眉。
我隔着门窗,学着小姐的语气说病了,怕过了病气给母亲,明日再去。
好在那丫头没深究,听了这话就走了。
我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祈求小姐赶紧回来。
或许是老天听见我的祷告,小姐很快回来了。
这次她兴致缺缺,我看出她心情不好,但为了不露馅,硬着头皮跟说她下午夫人的丫头来请的事儿。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烦躁和对外面的渴望,比以往每一次都甚,她伸手摔了一个茶盏,那是景德镇出来的东西,很贵,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