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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应了一句,之横还想再问尸体怎么办,兰绍忙张口打断:“门口那把琴一并带回去,不必等我!”
看到这里,见一众人鱼贯出了大门,兰绍用一张布将容家姑娘身子一裹,是要上后院来掩埋的意思。胭脂忙扯着云儿奔出门外头去,伞都顾不上打,慌张地奔回马车停驻的地界儿,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到凤阳阁第二天胭脂便病了,清早云儿打了水推门进来,她满头大汗躺在床榻上,嘴上呓语却一个劲儿喊着冷。
近日来因为城中事情多,也没得什么生意,加上金缨的事情一出,这凤阳阁是越发没的人赶来听戏了。
云儿干脆连大门也都没有开,又恐今日有人叨扰,反倒是从里头给门加上了一道门闩子。
早上喂了几口清粥,晌午请大夫来瞧了,几副汤药灌下去,非但没什么大的用处,人反倒吐了两次,胆汁子都快要呕了出来一样,叫胭脂回回都将眉头紧紧皱着。
那日温润俊雅的公子模样还历历在目,他跟自己说:“好,姑娘说了算,什么都听姑娘的!”
后来金缨的事情绕了一遭峰回路转,叫她心上有些愧疚,可又被那一句“什么时候这头一份鲜轮到你尝了”打了个措手不及。
容家的那个场景,叫她不断地会想起那日他抬着自己的下巴说的那句:“爷我看上你了”也让她想起当年她家院墙里那个人亲手取了她爹的性命。
这穿着飞鱼服的少年郎,却是比那脸上有着一道骇人疤痕的凶手更叫人胆寒。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晚,梦里头却不知道将这小半辈子重新想了多少次。晚上风凉,云儿起夜给她来加被子,还在屋中拢了炭火,临走的时候她才头一次清醒过来。
云儿高兴坏了,泪珠子都流到了腮边上,往床边上一凑,大喜道:“姑娘总算是醒了过来,真真是吓坏云儿了!”
胭脂躺了一整天身上有些微微僵硬,挪腾着胳膊十分艰难地坐起身来,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姑娘饿了吧,云儿去给姑娘做吃的!”
夜深人静,阁楼上听清楚后院街巷上隐隐有犬吠。胭脂却忙将她一扯,身上不自觉地颤抖着。
“别,你别走!”
云儿回头一望,她眼神惊恐,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又忽然才想到那日打容大人府上回来时候胭脂便是这样的一种状况。连忙安慰着:“好,云儿不走,云儿在这儿陪着您,姑娘昨个在容府究竟看到了什么?”
因着身上发虚汗,脑门儿上结了一串汗珠子,胭脂长吁一口气缓缓掀开身上厚重的棉被,身上才终于感觉到了轻松。云儿倒了一杯水来,晚上新换的,这会儿还有些温度。
胭脂喝了两大口定睛瞧她两眼,知道她虽然没看见什么,但离得那样近,依着那声音约莫也能够猜出个七八分,只是锦衣卫行事本就如此,所以云儿才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