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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仆人奉上茶来,郑士弘才说道:“本县听闻,县里好几位大夫和接生婆当时可都在场。不知何故,主人家却只拿住了你师徒二人问罪?”
“知县容禀,草民师徒实在是冤枉。孕妇难产而死,多因胎位不正,或者脐带绕颈所致。”
沈冗起身侃侃而谈,结合原主的记忆,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草民师徒进府之时,孕妇本已滨临死亡。草民的师父用在孕妇肚皮上的,不过是一剂安慰贴,仅有些作热的功用,目的是想减轻孕妇的疼痛。”
“谁曾想,正当此时,孕妇气血耗散,猝死当场。府中之人,便诬陷我们治死了孕妇。对本地的那些所谓名医,却不闻不问,任由他们离开。本乡人这般厚此薄彼,欺负我们这些外来人,还请知县大人明察!”
郑士弘闻言,拱手道:“乡里人蛮横无理,本县负有教化之责。本县在此向恩公致歉了。”
“草民不敢,草民惶恐!”沈冗赶紧陪礼。
虽说他救了知县夫人一命,可他毕竟还是个囚徒。
能不能从牢里离开,全要看这位知县大人的态度。
郑士弘满意的点点头,心道:此人不自尚其功,倒是个君子,值得一交。
遂捊了捊山羊胡须,微笑道:“恩公尽管放心,你师徒的官司,全在本县身上。本县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救命大恩!”沈冗大喜过望,躬身拜谢。
终于有希望摆脱牢笼,去找那只猫了。
“哈哈哈哈,恩公不必如此。”郑知县赶紧起身,扶住沈冗道:“在此之前,还要委屈恩公一晚,在那牢房中暂且栖身。恩公放心,郑某会交待狱卒,让他们妥为安置……”
知县夫人曹雪如,一直在里屋听二人说话。
这会儿忽然冷着脸,迈着小碎步,从花梨木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老爷,恩公对妾身和婆婆都有再造之恩,你却还让人家去住那肮脏的地牢。你不把妾身的性命放在心上,难道也不顾念你母亲不成?唔唔唔……”
说着,曹雪如已是哭得梨花带雨,哽哽咽咽。
郑知县脸上颇有难色,慌忙走去哄自己夫人。
这郑士弘明显是个老婆奴,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夫人爱得跟什么似的。
两人嘀嘀咕咕,你侬我侬,倒是喂了沈冗好一把狗粮。
沈冗识趣道:“夫人不必挂怀,草民师徒作为行脚医,风餐露宿原本就是家常便饭。住在大牢里,可比外面舒服多了。倒不觉得有何不妥。”
曹雪如嗔怒着锤了郑知县一把,转脸看向沈冗,越发的心疼了。
走到沈冗身前,妇人怜惜的伸手,替沈冗拢了拢额角的乱发,带着哭腔道:“大老爷既然这般为难,就把小女子和恩公锁在一处好了,小女子也好就近侍候恩公去。”
“夫人,你这是……”郑知县急得满头包。
这时,忽见太夫人的丫鬟一脸喜色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