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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都是我的长辈贵客,总不好为着这么点儿小事就将人拒之门外,不过陆公先前送来拜帖只说您要来,却没提陆郎君也要过府。”
她笑容淡了些,“若早知陆郎君要来,那拜帖我便送回陆府了。”
“浅溪……”
陆执年哪怕早知她心狠,却依旧嘴唇微颤。
终是多年情谊,她为何绝情至此?
云浅溪仿佛看不到他的苍白:“陆郎君今日过来,是应承那日之言,来还我你们陆家瞧不上的那些东西?”
陆执年脸色苍白,满是难堪地死死抓着手心里的锦穗。
陆崇远深吸了口气:“云小娘子,你与三郎婚约多年,他的确对你有所薄待,我陆家也愿意为此弥补,只是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且你二人婚事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赐,亦是当年荣太傅在世准允,又岂能说解除就解除,此事恐还得慢慢商议……”
他提了皇后,说了荣太傅,眼神却只落在云浅溪身上,想就着她着急退婚想要逼她有所退让。
谁知云浅溪却笑了:“陆公说的有道理,我与陆郎君虽有不和,他也险些害我性命,这婚事却也不是陆家说了能算。”
“我如今伤势未愈,又挂心着被人哄骗走的那些外祖父的遗物,这婚事也不急在一时,等回头我伤势好些了进宫去求皇后娘娘,想来以她慈心定是不忍见我与陆郎君成为怨偶,若皇后娘娘不允,我就去求陛下,总能求个解除婚约的圣旨。”
她体贴至极,温柔谦顺。
“陆公放心,我定不会让陆家为难的。”
文信侯夫人嘴角抽了抽,就连原本肃目的傅老夫人也是低咳了声。
一旁的钱绮月更是捂着嘴伏在胳膊上,笑的肩膀都抖成了筛子。
陆崇远脸上僵住,看着温温柔柔的云浅溪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了。
这小女娘知道那些东西不在陆家手里,更知道中宫沾染其中,陆家还不上。
陆崇远脸上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哪怕老成持重也有几分稳不住了。
“这怎能算是为难陆家,本就是三郎行事有错才会毁了这桩好姻缘,让云小娘子生了退却之心,是怪老夫府中未曾教好自家孙儿,才让陆家无缘得云小娘子这般佳媳。”
“老夫今日带着三郎过府就是为了与云小娘子商议退婚一事,皇后娘娘若有怪罪怎么也轮不着云小娘子出头去担。”
他话风跟刚才完全不同,满是沉怒就看向身旁陆执年。
“混帐东西,还不跟云小娘子认错!”
陆执年何曾被人当众这般瞧着受辱,他手中抓的更紧,指尖都泛了白。
“棠……”
他想如往日那般唤她,就迎上她如清雪弥漫的眼。
“云小娘子。”
陆执年喉间苦的像是灌了黄莲,又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剐的说话都疼,满是羞愤难堪地死死垂着头。
“是少徵有错,辜负了云小娘子,也负了皇后娘娘和荣太傅一片心意,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