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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不算出挑,但如今挂在车上这个,比她当初送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倒是很会另辟蹊径,知道他不收她的香囊,就悄悄挂在车上。
讨好他的新手段?
可惜她已经死了。
一阵风吹进来,香囊摇晃,细腻温柔的沉香气萦绕在鼻尖。
确实驱散了他胸口的沉闷。
“殿下,臣斗胆……”老太医收了迎枕,缓缓起身:
“您今日这脉象又凌乱起来,似是有气郁结于心,这可不利于解寒毒。”
郁结于心?
因为沈静婼的死讯吗?
北铭昭嗤笑一声。她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把目光从香囊上收回,“不急。”
……
北铭昭回到王府,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一片狼藉,是丢兵符彻夜翻找的结果,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紧接着王妃失踪,坠楼,自戕,事情接踵而来,人们无暇再顾及书房。
他挥退想要过来收拾的亲卫,拉开左边的暗格。
里面还放着沈静婼的和离书。
她不就是以送和离书为噱头,才找机会进书房,偷走兵符的么。
他垂眸看着那张纸。
嫁进王府三年,她的字还是像当初一样幼稚而没有章法。
不少字依旧缺笔画,但他还是顺下来,读了一遍。
没有什么文绉绉的用词,沈静婼写的和离书与平常讲话没什么两样。
他一行行慢慢读着,耳畔似乎随之响起她软糯的声音:
“王爷,我们和离吧。”
“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对不起凝霜,但是我真的没想害她。”
“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九儿的事情。”
“王府里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动。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祝我们从今往后,都能快乐一些。”
很多字都被水渍晕开,一张纸皱皱巴巴。
北铭昭下意识攥紧信纸,直到信纸攥破,“刺啦”脆响唤回他的理智。
他又垂眸盯了片刻,拿起案头的私印,在和离书上扣了章。
“来人。”
亲卫立刻进来了:“殿下?”
“把这封信送去沈府。”
他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是。”
亲卫又抬起眼,小心地瞧着北铭昭的神色:
“今日上巳节,宫里设宴,您看……还去吗?”
“去,为什不不去。”
北铭昭冷冷打断他,“去给芳华院通报一声,晚上白小姐随本王进宫。”
……
沈静婼受宠时,白星媛无名无分,鲜少有机会随北铭昭进宫。
今日难得有机会,她很是用心地梳妆了一番。
贴身婢女一边为她描眉,一边笑道:
“小姐这样漂亮,今日宫宴必定大放异彩。”
“又拿我说嘴。”
白星媛轻笑。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柳叶眉,丹凤眼,一看便是娇美可人的小家碧玉。
白星媛盯了一会儿,突然道:“将眉毛画得再浓些,锋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