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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忘记将伤药给你,秦娘子调配出来的玉容散,特意叮嘱本督一定要给你送来,让你每日敷面才能让脸上伤痕不留疤,她说小女娘家怕疼怕苦,还制了些糖丸给你,让你佐药服用,能甜甜嘴。”
沈晚棠想起新认不久的那位秦姊姊念叨人的本事,眼儿弯成了月牙。
屋外宸王府的下人不见了踪影,沧绝大咧咧地杵在那里。
里头裴钰走到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就瞧着对面小女娘:“方才在想什么?”
那般专注,又隐隐带着迷茫和痛苦。
裴钰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明明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总是露出那种让人辨不清惶然不安。
“沈家的事让你为难了?”
沈晚棠愣了下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宸王府有人让你为难。”
裴钰神色淡漫冷清,言语笃定,
“宸王妃护你至极,为了你能让亲儿子当众丢脸,她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在钱家时你对谢衍也颇为厉害,待他丝毫没有在意,想必也不是他,所以是宸王?”
晚棠眼中一缩。
“还真是宸王。”裴钰眉心轻皱,“他欺你了?”
“没有!”
晚棠见他明明只是凉凉一问,脸上甚至没什么寒霜之色,可她却隐约感觉到他有一种一言不合就要弄死宸王的意思。
她连忙急声说道:“他没欺负我,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见裴钰想说话,晚棠压着嘴角,
“督主,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猜人心思……”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知道自己虚废多年,可是每次被看穿心思时都让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笨。
明明她已经重活了一世,也竭力想要让自己变得比以前周全,可是这人每次出现时直刺人心的触觉,都让她觉得无比的挫败。
晚棠说完后就有些不敢看裴钰,垂眸瞧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指尖,想着真的有些丑。
屋中安静片刻,后脑勺就突然被人轻按了下。
“叫阿兄。”
晚棠抬头,就见裴钰走到了她侧边坐着。
“我能看穿你心思,不是你笨,只是我这些年习惯了揣摩他人,你若不喜,以后不猜了。”
晚棠神情恍惚。
裴钰衬着她黑亮眸光,翻手露出另外一只掌心里躺着的糖丸。
“我以前没养过妹妹,不知该怎么对你,你若有不喜的,与我说,我看着改。”
晚棠听着他清清淡淡说话的声音,滚落在她手心里的糖丸带着男人掌中余温,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许久,她才一点点握紧了糖丸:“是不是谁拿着龙纹佩,督主都能对她这么好?”
裴钰不解侧头,却还是如实道:“不是。”
晚棠执着看他。
“龙纹佩是薛姨的遗物,薛姨对我有恩,旁人戴着此物我只会照拂几分。”
薛姨是救过他,那位夫人也对他有恩,可是十余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赤诚心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