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跟着她们到底。
身体并不允许我做长时间的奔波，小只看我心情不好，哄我去茶楼吃糕点。
我在包厢里，翻看着暗卫呈上来的东西。
父兄虽未在京中，却是给我留了府里大半的暗卫。
宋熹的确实强，我无法否定，她确实是天生做大理寺的料。
「泰康九年春，侯爷于邙山剿匪再遇宋熹。」
泰康九年春。
我舌尖品味着这几个字。
三年前。
他居然三年前便与宋熹有了交集。
我放弃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亲眷留在京都，才和舒行玉有了那么一点的缘分，宋熹和他隔着千里，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遇见。
男二遇见女主，这是多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我太痴心妄想，以为蝴蝶的翅膀可以煽动整个漩涡。
「店家，跟您打听个事儿。」
隔壁传来了宋熹清脆的声音。
「官府办案，你只管知无不言无言不尽。」
是舒行玉。
我可以想象他护在宋熹身边，一如他护着我的模样。
脑子有一阵的眩晕，好像久远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一幕，舒行玉护在别人身边，我在高楼远远的看。
竟是出现了幻觉么。
我手里的茶点哽在了嘴里，晃了晃脑袋，抬手示意小只别出声。
一墙之隔。
我听着宋熹有条不紊，思路清晰的询问案件，我能想象舒行玉在一旁宠溺的目光看着他的模样。
我听着我的意中人，陪同在另一个女孩身旁。
她有见识，有抱负，目光灼灼，要为天下万民打抱不平。
而我呢？
我最开始，也是在沙场驰骋，骄纵潇洒的少年军师，诸多良策出自于我的手笔。
我会酿让整个军营都抢着喝的酒，能提起长剑舞漂亮的剑花，也会一手能弯弓射大雕的箭术。
我被困在这四四方方小小的院子里了。
鲜血的腥味翻涌上咽喉，我怕隔壁发现我在偷听，强忍着。
待她们走后，我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