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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旬不以为意:“你离开赵衍视线不过百数时间而已,很难作案,除非提前有所布置,但是……在此之前,我的人一直盯着你,你并没有谋杀的机会。”
秦书儿刚松了口气,接着却想起另一桩事。
“你不会替我作证,对吗?”秦书儿试探着问。
孟旬想都没想便答道:“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人替我作证,在他们看来我不就有大把的时间作案了?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孟旬说道,“或许京兆少尹是个瞎子,看不见你留的痕迹。”
秦书儿眼前还真是一亮。
谁知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的余正德说道:“这是什么?”
衙役拿着火把俯身照亮门前小径,旁边一人说道:“这是……脚印?”顿顿,“有人来过这里。”
余正德看了脚印大小,又扫了眼周围每个人的脚:“而且显然是在我们来之前……”
秦书儿一掌拍在了脑门上。
孟旬调侃一声:“得。”
沉默半晌,秦书儿终于再次开口:“若是没人认这脚印,又当如何?”
“余少尹自是要找个可以纸上画押之人,若非再冤死一人,便是让整个书院连坐。”孟旬斜下眸看向秦书儿,“你要知道,秋山长原是国子祭酒,与如今的李相并不一路,有个连坐的口实,岂不正好。”
秦书儿指尖儿微颤,默了片刻,又道:“那我可以相信这是秉公执法的判官吗?我可以相信他可以调查出真相吗?”
“余正德是朝中有名的酷吏,你很可能挨不到得知真相的那天。”孟旬声音渐沉,带了些深意,“也就是说,对你来说,唯一的活路,就是我。”
“你的意思是……出卖你?”秦书儿反问。
孟旬右眉跳了一下:“是相信我。无条件地相信我可以让你平安无事。但条件是,你要告诉我有关箭弩的一切。”
“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箭弩之事?”
“这就与你无关了。”孟旬说完,凝视秦书儿的眼睛,耐心等她的抉择。
秦书儿回望孟旬许久,须臾,道了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孟旬莞尔,俯视:“哦?怎么做?”
秦书儿回以微笑,先对着孟旬做了个长而深地呼吸,紧跟着几个大步挤出人群,大吼一声:“别找了,脚印是我的!”
这一嗓子出乎孟旬的预料,脸上微笑顿时僵住。
周围也是哗然一片,纷纷抻着脑袋看向正昂首阔步走出人群的秦书儿。
赵衍立刻走进孟旬:“端公,她会不会说出我们的事……”
孟旬静默注视着秦书儿:“不好说。终归,出卖我确也是一种方式。”
赵衍脸色跟着凝重起来,再次看向眼前的情形。
此时秦书儿站姿笔挺,毫不畏怯,半点不像躲躲闪闪的凶犯,反倒像是来监察旁听的三司大公,接着和唱戏似的抬起自己的脚,不晃不动,如松柏般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