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看看什么情况。”
黄少华说着又低头签文件。
等梁健走了之后，黄少华又放下笔，抬头望门口，就如梁健在门口还未走，心里涌起一丝歉疚！
梁健跟了他多年，还没有晋升为副主管级。
他多次向公司提出提拔梁健的建议，最近公司同意了，可没想到原公司经理蔡烁说调就调，新任公司经理胡小英到位后，梁健的事就此搁下。
胡小英上台后，他自己也被列入调整对象，实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提拔梁健至少在最近已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
今天下午，公司正在召开讨论会，这时会议该结束了，他黄少华的去留也该尘埃落定了。
黄少华背部离开了椅子背，手机拿在手里，发了一条短信：会好了吗？我去哪里定了吗？
短信回复非常神速：定了，分公司一把手，马上就要谈话，做下准备吧！
回短信的是黄少华在集团人事部的一个“内线”，名叫姜岩，集团人事部主管，以前当过他的部下。
对从十面镇调任分公司经理，黄少华有心理准备，集团经理换了，他自然也要换岗，要不就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了。
他犹豫的却是，什么时候将这消息告诉跟了自己多年的梁健。
这时，黄少华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低了不少。
梁健到楼下时，镇集团大楼门厅里，有人形成了对峙。
一方是镇客服部，一方是老上访户杨连应。
杨连应很有名气，自从老伴晚上骑电动车不小心撞在飞霞公司违章搭建的水泥墙上死于非命后，他一直在上访。
杨连应有段时间没出现在镇集团大楼里了，今天突然出现又让客服部焦头烂额了。
杨连应后脚跟在地面一蹬，朝着客服部四名工作人员形成的人墙冲了过来。
客服部主管陶国强仓促吩咐身边工作人员，“大家拽牢！”
话音刚落，杨连应已冲到了人墙上，人墙向后凹成一条弧线。
杨连应七十来岁，毕竟年老体衰，在客服部年轻力壮的四人阻隔下，很快回弹到了原来位置。
杨连应回到原位，还差点跌倒。
梁健担心杨连应作势倒地，赖着不起来，在地上打滚。
好在杨连应没这想法，而是气喘吁吁地不停拿着手指指自己的小肚子、又指指楼道，嘴巴里“唔唔”，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梁健知道杨连应是老口吃，这会儿估计着急了，就一句话也出不来，满脸涨得通红。
“他要干什么？”
今天的杨连应有些古怪，梁健随口问客服部的小王。
小王说，“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天可能又想到老门槛了，肯定是想找总经理和副总经理。”
杨连应听到小王这么说，就拼命摇脑袋。
接着，又狠狠指指自己小肚子、又指指楼道上。
“我们快把他弄走，要不经理和副总经理又要说我们守护不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