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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罪:孤魂野鬼
每一个城市的夜晚都是孤魂野鬼的滋生地,他们在白昼中隐匿,在黑夜中流窜,诉说着罪恶,彰显着欲望。
恶魔之所以是恶魔,只因为他的世界是黑色的,这是与孤魂野鬼最大的区别。可总是会有人连这最卑微的安稳也要打破,在我看来,这样没有分寸感的人,就是游荡在黑夜中的孤魂野鬼,该杀!
我是平凡的,那种自己都觉得平凡的人。似烟火里的尘埃,满身风尘,却难留温暖,失了为人的美好,亦没有特立独行的冷漠,像芦苇一般摇曳着,挣扎着,不愿弯腰,却挺不直身板。
我也是不平凡的,至少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在东北这个小城中,没有人能像我一样艺术地终结生命,不慌乱,更不仓促。
当然,我并不是在终结自己的生命,并不是我认为自己的生命更有价值,而是单纯地因为懦弱,我害怕那种生命逐渐消逝的虚无感,却甘之如饴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生命流逝,有快感,但不多,这个生命在我看来,过分低贱。
我身边的这具尸体,是我奉献给黑暗的地二个孤魂野鬼。
但确切来讲,这是我的第一件艺术品,第一次毕竟是一个意外,我不紧张,但是依然觉得呼吸困难,似乎胸腔就要炸裂开来一般,类似于那种极致速度下的折返跑产生的无氧状态。我大口喘着粗气,以缓解胸口传来的那种窒息感。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这样的感受记录下来,以后可能会变得麻木,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做,毕竟完美的艺术不只是指尸体,也是指整个过程。
古人总是说月黑风高杀人夜,我更喜欢这样的雨夜,至少有些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我躺在地上休息着,任凭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我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路过,破坏这美好的一切,对这儿,我太熟悉了,白天都少有人迹,更何况这样的雨夜。侧过头去正好能看到已经变成尸体的小伙子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可能他到生命的最后一个瞬间都不理解为什么会丢掉性命。
我调整到一个能够直视他眼睛的姿势,也该让人知道失去生命的缘由不是吗?我自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很将道理的。虽然这很离谱,但我乐此不疲。
“我先和你说一下我是谁。你听好了啊!”刚开始我就有点莫名地兴奋,可能是呼吸终于有点恢复正常的原因吧。
“我是垦南中学的老师,教语文的,我叫卢伟,今天你欺负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学生。”
“这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已经很可怜了,你还欺负她,我看你还管她要钱了是吧,甚至还趁机摸了她,你就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那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我的语气有点急,有些情绪还是很难控制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