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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洵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素锦伺候完他洗漱用饭,又一刻不得闲地去熬药,有时花期和阿久看她忙活,有心想帮忙,都插不进去手。
东府一共四个掌事大丫鬟,其中素锦是贴身侍奉,花期负责院子里的散事,阿久就负责小厨房的开销用度,荔儿专管衣物的裁剪和浆洗。
这几个丫鬟平时得闲的时候都在沈洵身边伺候,按说素锦该是最清闲的一个,可偏偏整日就是她最忙。就连和她最亲近的花期都感叹,素锦为公子做的许多事情,细致到让她们望尘莫及。
虽说同样伺候了这些年,可有些事,她们就完全做不到。
天气渐入冬的时候,花期早晨看院子里,许多花叶干枯,便提了水壶去浇。
沿路浇到一半的时候,却看见素锦也在低头修剪一株白兰花。
她行过去笑道:“素锦姐姐。”
素锦也冲她一笑:“怎么起得这样早?你平日辛苦,该多睡会儿才是。”
白兰花上露珠闪烁,素锦的笑混着晨曦第一缕阳光,端的有种人比花娇的意味。其实素锦平时并非不苟言笑之人,只是往往见她终日忙碌,很少有闲能真的跟她一起聊天说话。
花期愣了少许,便低头向前浅笑:“被素锦你说辛苦,我真的要羞愧地钻那边的树下了。”
二人说笑了会儿,花期就拿起小剪刀边帮素锦一起修剪枝叶,边问:“近日你似乎都没去老太太那了。”
素锦道:“嗯,公子的药方改了改,一些药材咱们自己就有。况且现在前院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
闻言,花期不由得感叹:“少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人,真没有想到,才进门三月,就有了身孕了。”
素锦的笑一时带了些模糊:“是啊。”
花期欲言又止,良久还又叹了口气。后来她也不知想起什么,低头默不作声地将剪落的花叶收集起来。素锦也不明白她怎么了,只得也沉默住了。
后来素锦先开了口:“前段日子被老太太惩治的那个丫鬟墨梅……你可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刚一提“墨梅”花期手就顿了顿,似乎诧异于素锦主动问起这事,偏偏正好触动了她的心。
她当下也忍不住地道:“姐姐有所不知……”
说一半似乎不忍,竟然就停住不说了。
素锦更诧异:“怎么了?”她后来又一想到某种预见的可能,也有些不忍,有些迟疑道:“莫不是,打死了?”
花期见状也不再掖着,只痛惜道:“若真是打死了,倒也罢了。后来不知老太太怎的,居然想着要把墨梅卖入窑子里,做……做贱奴。”
素锦真正有些震惊了,贱奴?老太太居然能做得了这等事?她突然觉得怎么也相信不来。如若如此,那还真不如她当初的想法,索性打死了墨梅,还让她落个干净。
素锦缓缓道:“就算老太太气她勾引大少爷,觉得她行为不检,也实在不该这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