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童惜颜,你解释一下。”俞子舜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偏袒的意图。
童惜颜点头,“首先我要承认的是,我越权了,一校,不应该负责一篇文稿的潜在风险;其次,我确实应该在校正之后,告知罗英和她的主编。但……我确实要校很多稿子,还要去……”
“有什么潜在的风险?”俞子舜打断她。
童惜颜抬起了眼。
“那张照片,是过世的……”童惜颜也不懂为什么,她喉咙会突然发紧,明明,她都可以坦然地面对来自李明姗关于她父母的挖苦……
为什么,轮到自己亲口说出来,会变得这么困难。
童惜颜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她露出了一个笑。
“是已经过世的秋毫创始人夫妻的合影,拍摄于,他们去世的前一周。”
俞子舜的瞳孔……裂开了。
他看着眼前的童惜颜。
她在笑,一双剪水瞳子里,是破碎的光,像他怎么也握不住的曾经,像他丢失在她眼眸中的依恋。
他说不出话来。
耳边,是海潮冲击崖岸的空耳声。
胸腔像被淹没在海水中。
“惜颜……”他出口,声音是飘的。
金融部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太子爷怎么了?
这、这是怎么了?
童惜颜笑到嘴角发僵,才猝然低头,把眼泪硬生生忍了回去。
“文稿的内容我无权更改,但我想着,删掉这张照片,至少能给兴业降低一点风险,我怕童江到时候找上门来,会……不太好看。”
她声音很低,低到给人卑微的错觉。
童惜颜的这个解释,金融部的人是不信的,至少罗英不信。
罗英自觉已经找到了童惜颜的死穴,她也顾不上俞子舜在前了,“秋毫和童江之间的恩怨已经是过去十几年了,童江怎么可能因为一张照片,就找上门来?我们兴业也不是怕事的……”
她故意抬高了一点声音,“之前江临川告我们造谣他的恋情,我们不也扛下来了吗?”
难不成一张老照片,会比童江少东家的名声还重要。
太子爷都肯为了童惜颜,对抗江临川的***,让公关部周旋一点来自童江的小***,算什么难题?
罗英在赌,赌李明姗会在这件事后器重她。
横竖,她已经在太子爷这里记了名,如果再不能抱住其他大腿,以后就别在兴业混了。
俞子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眸中头一次酝酿起了风暴。
“你既然写秋毫,应该了解秋毫的历史?”
罗英一怔。
太子爷和她好好说话,她反而有点怕了……不,她不是怕和太子爷说话,她是害怕,太子爷此刻骇人的神情。
那神情,似乎是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要把她绑上绞刑架一样。
俞子舜继续问,声音冷得像冬天雪地里藏的刀,“兴业金融从来没有写过秋毫,你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