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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疯子出来吓人,赶紧滚一边去,再缠上来,我他妈揍死你!”
男人扬扬拳头,搂着女人扬长而去。
苏念念习以为常,又去找旁人,然而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嫌恶的。
“这脸好恶心!顶着这张脸,怎么敢出现在这里的?”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吧?”
“如果我像她这样,还不如去死!”
去死?苏念念无法聚焦的双眸垂下,咬住下唇。
不,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母亲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们彼此相依为命了。
苏念念重新振作起来,终于又拦住一个人,只是这一次,她将头埋得很低,“你好,我想问一下,东区银华庄园怎么走?”
生怕那人厌烦,苏念念又补上一句:“我是盲人,看不见路牌。”
方休霈听着声音,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念念?”
苏念念内心震撼,“方医生?”
方休霈,是曾经在贫民窟待过数月的医生,她以前身体不好,方休霈上门面诊,带药从不收费,也是他才让她活下去,是她救命恩人。
没想到再过四年,两人会重新碰上,苏念念难免鼻酸,方休霈却眉头紧锁,“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失明?离开这些日子,你去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我……”
苏念念噎住,牢里的一切,是她的梦魇,她想起脸上的伤痕,又恐慌至极的低下头,“都已经过去了,我这次回来,是来找妈的。”
“找苏阿姨?”方休霈低头,手上的袋子,还装着骨灰,和苏梅英的黑白照片,那是他准备摆到房间里去的。
眼中染着几分疼惜,他忍不住说了谎:“你来的不巧,苏阿姨出国治病了。”
“出国治病?”
“嗯,以她的精神状态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好国外有个专研精神学的专家,就送去了,也就是前天的事。”
“是吗?”苏念念尽管失落,却也由衷为苏梅英高兴。
“太好了,等回来,妈应该就能正常和我说话聊天了吧。”她脸上难得带着一点笑意,“对了,方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方休霈顿了一下,他怎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苏梅英死的时候,手机只存了苏念念与他的手机号码,苏念念联系不上,警察便打给了他。
“阿……”